哪里是海岸？
一則老故事說，如果你把一個山里人帶到海邊，他會看到一重又一重的白浪翻滾著從腳下跑遠，看天和海連接到一起，看海灘上盡情嬉戲的人群和人群背后的假日酒店，還有酒店背后更遠一點的海濱城市……這個老實的山里人看了這樣的風景，內(nèi)心受到極大的震撼，可是仍要回到山里去，因為那里有他熟悉的、靜謐的山嵐。
我相信這個故事的結(jié)局，但仍要猜想海邊的旅行會在那個山里人心里種下怎樣的種子。和山里完全不同的盛大、動蕩的風景：那風、那濤聲、那陷進腳趾又迅速流走的細沙、那撞上礁石碎成飛沫的白浪花……如果他還聽到過進港時遠輪的汽笛，一定是那低訴般的深沉笛聲，喚起了他的鄉(xiāng)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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